Jason Mu

第三十八章 大雪、冰封、重压

第三十八章  大雪、冰封、重压

 

一个安静的周五夜晚，雪花渐渐飘落，越下越大，天空都开始变得昏黄，大地银装素裹。

 

周五的雪夜，是最让人舒心的夜晚，可以不用担心外面的喧嚣，可以安心地享受即将到来的难得的休憩时光，可以享受一个不被他人打扰的静谧环境。

 

晶晶觉得，在这样的夜晚，视频里，于老师的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于老师，刚刚佩佩和我说，让咱们明天找他们去玩雪，昌平的雪特别大。”

 

“好呀，咱们从海淀黄庄上车，这样还能少换乘一次。”

 

“嗯嗯，于老师我看了一下，咱们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咱们都早点休息，于老师晚安。”

 

“晶晶晚安。”于老师看见晶晶宿舍的灯暗了下来，果然又是无怨无悔的单身狗大瑗瑗承受了一切。

 

“佩佩！”晶晶看到了在校门口拿着校园卡迎接自己的好闺蜜，“走，带你看看，我们的校园虽然不大，但是雪下得很大，还好你们来得早，还有好多没有开垦的荒地呢。”

 

“什么荒地，明明是雪地。”李明在旁边纠正着。

 

“那不就是荒地嘛，你看看那边，还有那边，说了多长时间了，还是没有盖楼。”对于正在建设中的校园，佩佩一直都是颇有微词。

 

“咱们去最远的那边吧，来北京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好好逛逛你们的校园。”

 

“那边还是不要去了吧。”李明望向那个没有编号的楼，有些不自然，佩佩赶紧握住李明的手。

 

“李明，发生什么了。”于途看向李明。

 

“这个事情说来倒也不长，但是应该说也是大学期间非常难忘的经历。”李明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也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学校有一个学院的一个年级因为流感集体放假一周。”

 

“当时我们年级的所有班级的大课，和他们是同一间教室，他们走了之后就是我们上课。”

 

于途和晶晶对视了一眼，莫非是。。。

 

“一开始，我们都没有任何的防护意识，上完课的第二天，我的隔壁就开始发热，咳嗽，特别是高烧很严重，但是当时我们也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校医院开的抗生素也没有特别好的效果。”

 

“之后我们班学委就带着他坐地铁去了北大国际医院，也没有戴口罩，化验出来核酸是甲型H1N1流感，我才想起来，当时咱们还把这种流感称为猪流感。”

 

晶晶和于途都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疫情已经结束好多年，但是重新再来的他们复盘整个事件的时候仍然不能用未来人的视野来去指挥当下的工作，如果这个时候来公布预言，恐怕他们会被拉出去切片研究。

 

“兔子你也知道，当时我就很不幸中招了，我小学的同桌感染了传给了我，我也感染了被关进去了，当时我听说我们班学委带他去医院没有做好防护，我就预感到不妙，果然，第二天他也开始发烧、咳嗽，再之后是三班班长、三班团支书、一班学委，还有好多的同学。听说隔壁学院更严重，毕竟他们是最先出的问题。”

 

“校医院就协调启用了那栋没有编号的楼，把准备当作办公室的隔间腾出来，一人一间，就像我当时一样，把生病的同学隔离开，后来决定给他们学院就放了假，足足折腾了两周，才算稳定下来。”

 

“那个时候我负责给他们送饭，解决他们的需求。”

 

说到这里，佩佩笑了，“我跟你们说，那段时间他的食堂卡都要刷爆了，一开始大家都只要小米粥，到后来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要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东西，包括麻辣香锅，再到后来就是各种各样花样繁复的外卖。”

 

“能跟你说的都是轻松的，当时我可是吓得不行。”李明想想当时还是有些后怕，“那个时候我作为班长，作为学院的学生骨干，我只能想着往前冲，给我们的口罩怎么说呢，”李明仔细想了一想，“薄如蝉翼。”

 

“后来我赶紧从某东上买了一堆口罩，结果买回来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防雾霾的口罩还带着空气阀，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但是那已经是能买到的最像样的口罩了，我就把气阀用透明胶贴的死死的，就这么干了两周。”

 

“一开始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被感染啊什么的，我周围的班长一个个都买一送一搭进去了，不是我干，还能是谁干啊，”李明说着抱了抱佩佩，“只有后来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要是你感染了，就我这体质，怕不是也得进去。”佩佩团起一团雪，轻轻地砸在李明的后背，“以后记着多想着我，这样你就不会冲动干傻事儿了。”

 

“说了要来堆雪人，我又不是雪人！”李明团起一团雪，拉着佩佩开始滚雪球。

 

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四个人结伴坐在了通往宜兴的高铁上。还在写论文的李明冻得瑟瑟发抖，渐渐地感觉自己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竟然发烧了，上午上车的时候还是踌躇满志，下午下车的时候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于途，晶晶，我和佩佩从北口出站了，咱们假期见！”李明强撑着疲惫和两个人道别。

 

“李明，你还好么。”佩佩发现了李明不太对劲，“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车，太困了，我送你上车，然后我打车回家。”

 

“妈，我觉得我可能发烧了，家里还有退烧药吧，动车上太冷了。”

 

“你爸今天有事儿，我在家等你呢，回来喝点药睡一觉就好了。”李明的妈妈在电话里安慰了一下。

 

出租车里的李明感觉自己越来越晕，还好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甚至每一个弯路都务必熟悉，从小区门口到家门的距离，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从门口到五楼，李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放下书包，昏昏沉沉的喝完一碗粥，吃上了退烧药，李明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体温，三十九度三。

 

一向管用的布洛芬这一次对于李明的高烧束手无策，刚刚降温没多长时间，体温又一次快速升高了回去，现在他唯一的力气就是和佩佩直播自己的病情，顺便托付一下自己没有完成的课程论文。

 

“晶晶，问问你家于老师会不会产业经济学相关的内容。”“我也是学金融的，为什么不问我。”“哎晶晶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别的了，李明回去就发高烧，去了医院也没查出来，验血没有太多的异常，而且现在已经接近72小时不退烧了，一直都三十八度五以上。他期末成绩还有一部分是论文，但是他这样肯定写不了了，我也不会写，你问问你们家于老师吧。”

 

听着佩佩的播报，两个人的心里都沉重了下来，密接，流调，一瞬间各种各样的词汇涌入脑海，记忆里的那个严冬，病毒如同漫天的暴风雪，让所有人的生活都不得不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沟通都变成了屏幕，持续了好多年，好像在自己事业刚有起色的时候，才总算是终结了。

 

“晶晶，晶晶，你在听我说话么。”佩佩的声音惊醒了还在回忆过去的两个人，“啊刚刚晶晶在找我，说是李明的论文有问题。”于途赶紧假装若无其事的接过了电话。

 

“是的是的，他现在估计没精力完成论文了，是有关产业经济学、信息经济学和博弈论的内容，还有动态纳什均衡什么的，我看不太懂。”

 

“那这样，佩佩你把论文发过来，这些我还比较熟悉，应该顺一下思路是可以的。”于途打开了手机热点，一条新闻在通知栏里异常醒目：“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关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情况通报。”

 

晶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下意识的握住了于途的手，于途赶紧放下手机拍了拍晶晶的小手，“没事，有我在，不用怕。而且记忆中，李明应该不会有事的。”

 

还是期末分数重要，于总师蹲在电脑面前苦学两天，总算是把李明的期末论文交了上去，就在这时，李明德电话打了进来，“兄弟我要告诉你个事情，我，满血复活了！感谢你的论文，我已经交上去了，过了查重！”

 

咖啡店里，于途拽过晶晶，“晶晶，你帮我拍一下我的黑眼圈，给李明发过去，我怀疑他在坑我。”

 

“兔子你还没挂电话呢，我这是死里逃生好不好，烧了120个小时，可算是活过来了，等我再休整两天，我请你吃火锅，从小到大都没得过支原体的我，这次又新增了支原体的抗体了。”

 

“没事就好，我得补觉了。”

 

“好好好，我可不打扰你和你们家晶晶的二人世界了，我不当电灯泡。”

 

挂断电话，于途和乔晶晶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

 

“对了晶晶，你按照我说的去准备一些口罩了么。”“我当然知道了，我跟他们说了李明他们学校的事情，然后他们也挺小心，按照你说的贮备了好多GB19083-2010标准的口罩，我爸还直夸你专业。”

 

“想起来，我们在一起之后，就没有说过这个假期的事情，因为我们约法n章，不提不好的回忆，要把有限的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不过，这个假期，或许我们真的有时间了。”乔晶晶拉着于途，“我们去超市吧，采购点物资，我爸说了，他来报销。”

 

“晶晶，我好困啊。”于途看着一点糖都没有的热美式，“我现在感觉，我的血液里都在流淌着黑色的咖啡因。”

 

乔晶晶送上香吻，“好啦，加完油了！于老师我们快去吧。”

 

鸡胸肉，西蓝花，胡萝卜，于途看着这些健康的不成样子的蔬菜，果断买了一堆纯肉火腿肠、士力架、牛奶、奶酪、水果罐头。

 

“于老师，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晶晶看着这些高油高糖高盐的食品，人都有点晕。

 

“好不容易出来采购一次，当然要买全。”说着又顺手牵羊，拿过来一大堆火锅食材，还有海底捞的底料，安井的丸子。

 

“那，于老师你来负责搬上楼。”

 

“小笨蛋是不是又忘了吃碳水，有电梯。”

 

两个人推着车找到了一个排队不长的地方，“于老师，我觉得你确实需要睡眠了，你忘了，今天电梯检修，你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通知。”晶晶狡黠的笑了，“于老师，今天可不许喊累。”

 

“不许喊累，”于途看了看在收款区常常出现的塑料包装的小盒子，看向晶晶挑了挑眉。“乔影后莫非说的是这个。啊~”

 

“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踩死你，踩死你。”晶晶踩住于途的脚面，“这还是你教给我的防身技巧，如果有人从后面抱住你，可以踩他的脚。”

 

看着于途老老实实的结账，没有再去动歪心思，晶晶长舒了一口气，“我怀疑是李明给你带坏了。”

 

“切，我是谁啊，为了你我可是在自控系读了28年的书。”于途想了想欲言又止，“等到你家门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打开单元门，晶晶发现了正常运行的电梯，怎么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晶晶，我走之前特意仔细看了看通知，中午应该就恢复了。我们家小影后啊，还是应该多吃点碳水，要不然我买的这么多白象方便面怕不是就浪费了。”

 

“于~~~~~途！”乔晶晶抓起一大袋泡面，“不会浪费的，这些都用来给你跪着！”

 

除夕前一天，宜兴落下了湿冷的雨夹雪，封城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刚刚升任副校长的乔教授，当仁不让的冲在了第一线，乔晶晶好不容易说动了匆忙收拾行李的爸妈，给于途发了微信，“于老师，我爸妈要驻守学校了，我让他们和叔叔阿姨说，让你们一起来过年好不好，要不然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于途这边也是忙碌异常，于爸作为工厂的工长，为了建设医院，需要的特种设备必须加班加点赶工制造，于妈也被单位紧急征召，匆忙间接到了乔爸乔妈的电话，四个人合计了一下，于途整装待发，冲向了乔晶晶的家里。

 

“于途，你好好照顾晶晶，我们就是加班，估计一周就能回来。”

 

“爸妈，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我会照顾好晶晶的。”

 

“晶晶，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让着点于途，我们不会太迟，当年抗击非典的时候我正好在北京交流，经验丰富。”

 

“爸妈，你们一定注意安全。”

 

大街上没有了游人如织，行色匆匆的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整个城市在雨夹雪中愈发寒冷，走在路上的于途都有一点哆嗦。

 

一身寒气的他终于冲进了晶晶温暖的家，“欢迎你光临我的主场，我的于老师。”晶晶一身粉色的家居服，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于老师的怀里，“好冷，快点关门。”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于途还觉得自己云里雾里，就，这就开始二人生活了？

 

乔晶晶的微信响了，“啊于老师你先自己收拾一下，我们又要统计在湖北和武汉的同学的信息了！”于途的手机紧跟着震动，“我们也在统计，我要开一下电脑。”“wifi密码没有改，还是我的生日。”两个团支书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的day1

 

“我这边结束了，我去煮方便面。”于途推开了电脑，看向厨房和冰箱里丰富的食材，陷入了沉思。

 

晶晶飞速的交了统计表，把电脑和手机的音量设到最大，来到了厨房。

 

“于老师煮方便面的水平还不赖嘛。”晶晶刚刚吃了一会儿，微信响了，“又来了个台账。”

 

于途端着碗坐在晶晶旁边，“来我的劳模，张嘴，乖，慢一点。”

 

晶晶很配合的吃着面，任由那边微信电话响个不停。

 

“于老师，你快去看看你的微信。”晶晶推开了于老师。

 

“龙王，我这就几分钟没看微信，就这么轰炸我，我在陪晶晶吃饭呢，啊在她家里，好了表格什么的你先忙吧，挂了。”

 

“有异性没。。。。”龙王的怒吼从手机里传来，被于途按下了挂断键。

 

“好啦，赶紧吃饭吧。”晶晶把工作交接给了班长杨静瑗，乖乖的吃起了于途做的面，嗯还不错，知道自己喜欢吃蛋清，这只兔子还是蛮听话的。

 

“今晚坦白局，我们讲讲我们曾经的2020，说得好呢，你可以睡屋里，如果有隐瞒，你睡门外。”

 

“晶晶，可以不讲么，我怕我说完了被你从楼上扔下去。”

 

“没事，还有那么多泡面呢，你自己挑一个跪就好了。”

 

于途把晶晶抱在怀里，拍亮了软兔子小夜灯，“那事先说好了，不许生气。”

 

外面的雨夹雪没有要停掉的意思，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我不生气，就一句话说说你是怎么在这个假期和夏晴在一起的。”

 

“大概就是这个假期吧，当时我也是在做表，然后夏晴帮我了一些，和我一起吐槽，我们就在一起了。”

 

“嗯，于老师，你很敷衍，不过很诚实，当然，主要还是我心善，毕竟，这么冷的深夜，把你赶出去，也不太好嘛。”乔晶晶蹭了蹭于途，“抱住我，有点冷了。”

 

“虽然这段记忆可能你不太清楚了，但是这段记忆我印象很深，这是我人生中最冷的一个冬天，”晶晶抽了抽鼻子，“都怪你，于途。”回应她的，是紧紧抱住，再也不松开的手。

 

“也是过年前的一天，爸爸妈妈都去了学校，说是学校里面有好多没有回家的学生，然后我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打开电视，直到半夜也没敢去关，我当时特别害怕，但是我也只能自己选择坚强一些。”

 

“我不敢开火，就只能用家里的电磁炉、微波炉给自己勉强果腹，当时爸妈包好了饺子，但是除夕夜，吃饺子的人只有我一个，那个时候对于疫情没有太多的希望，只能看着每天不断增长的人数着急。”

 

“当时整个家里就我一个人，水也是刺骨的冰冷，我就鬼使神差的想起来了你，但是当时我没有你的微信，我只好去找佩佩聊天，问问你的情况。”

 

“佩佩一开始没有告诉我，说和你联系的也不多，然后过了两天，她和我说，她不想瞒着我了，说你和夏晴在一起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手脚冰凉，我的青春从此再也没有了。”

 

“晶晶，对不起。”

 

“不，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经历的选择，追求不一定都是有结果的，还有可能就是这样无疾而终，所以于老师不要用弥补的心来对待我们的感情，我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我当时看着家里的那台电脑，两个qq号，我本可以直接按下删除键，一下子就没有了所有的记忆，我的照片在一个文件夹里，我可以一下子把它删掉，了却所有的烦恼。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三年的所有经历都从此烟消云散，不甘心自己的时光就这么匆匆耗费。”

 

“我登上了许久未登的qq号，找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我还叫你鱼头大哥，还说要和你考一个大学，还好你后来想起来了，要不然我才不会那么快的原谅你。”

 

“我一条条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每删掉一条，我就记住一条，每删掉一张照片，我就狠狠的把那张照片刻在脑海里，然后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

 

“就这样足足等了十天，我爸妈才回来，我才感觉这个世界有了一点温度，但是你也知道的，玲姐说我是天生的演员，对于表情和情绪的控制非常好，我爸妈都没有发现我自己曾经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好几个夜晚，还以为我是因为熬夜打游戏才眼睛肿了。”

 

“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冬天要和你一起过年，不过，还好于老师你没有去动心思买小盒子，要不然我是万万不会想让你就这么轻易的进门的。”

 

“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急的，还没有筑巢呢。”于途给了晶晶一个放心的眼神。

 

“其实想一想，人生怎么能没有暴风雪呢，只不过我的暴风雪比曾经的你要早一些，在我已经看到暴风雪的尽头时，你才刚刚走入暴风雪不久，我们都会经历生活的重压，只不过，我的重压早了一些，也时间长了一些，但是现在想一想，也正是这一段经历，让我顺风顺水的人生更加丰富了一些。”

 

“所以于老师，记得平心静气，要不然你就只能去客厅打地铺了。”

 

“走，我们去洗漱。”

 

二百公里外的上海，小雪飘落，繁华的写字楼下，是一个个疲惫的眼神。

 

“阿国，我真的干不下去了，我想和领导辞职了。对了，你抢购物资了么，我看他们说，可能要封城。”玲姐和自己的老公挂着电话。

 

就在今天，担心丑闻扩散受到波及，自己的艺人主动提出解约，作为一个孤家寡人的经纪人，公司自然有了把她优化下去的想法，想要过完年和她谈一谈。

 

“媳妇，咱们先不要急，明天就过年了，今晚给你准备了炒米粉，食材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这是我们一起在外的第一个新年。”

 

玲姐刚一到家就扑在了阿国的身上，“阿国，我真的好没用啊，为什么我就不知道我的艺人居然是那么的劣迹斑斑，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人，而且他们都是见利忘义，我花了那么多资源和经历给他规划路线，然后呢，他就这样，刚刚小有名气，就要解约。”

 

“小玲，咱们不生气，他们和你解约，是他们的损失，我媳妇这么厉害，就是未来的王牌经纪人，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快吃饭吧，”接过了玲姐的包，从厨房里盛出来饭菜，“玲儿，你看，外面的雪也越来越大了，但是它总有停下来的时候，我们总能看到太阳，再说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过完年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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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剧情偏重于陈述，但是我相信那个冬天一定是令很多人难忘的，不过我们相信，暴风雪总会过去的。